2011年5月15日 星期日

心岱小說連載:「地底人傳奇」15

                    Randolph Lu 攝影

  「班.維多先生,你一定病了,我們已去找大夫,你安靜一會兒,不要動。」
  冷汗、躁熱、心悸、昏眩……自從上了飛機,班.維多一再的受到這些現象侵擾,他當真病了,現在他相信身體出了毛病。他希望有大夫來看他。

  「你穿過通道後就昏倒了,因為其他的旅客都先走了,直到航空人員經過時才發現你,好危險啊!」
  「不急,不急,我只是無法適應緯度氣候的差異。沒事的。」
  班.維多被安置在一張救護用的車床上,他睜開眼睛就聽到熟悉的○○七空服員的聲音,放心了不少,他把手伸給她握著,向一臉驚慌的瑪格小姐保證他的健康。

  「好險啊,你真嚇壞我們了!」
  「不會死的,曼谷太熱了,有些人會受不了。」他安慰著心急的她。

  「這裏您常來嗎?」
  「不,對熱帶我一直沒有好感,不過,我曾經在印尼、越南都待過呢。」

  「為什麼?旣然不喜歡!」
  「我是一個戰士,要為戰鬥而出入戰地。」

  「噢,又是唬我的?」
  「妳們太年輕了,對經驗範圍之外的事一定不肯相信,這是正常現象。」

  「是嗎?維多先生一定是身經百戰、千錘百鍊的人生囉!」
  「那是不錯的,我已歷經了三百年。」
  他像在夢囈,但瑪格小姐一點也不以為意。

  航醫室的醫生帶著護理人員趕到了,維多只好打住他的話,安靜的做一個病人。
  他們打算為他注射靜脈點滴,以維持他的體力和精神。

  「沒有什麼病,只是疲倦過度,虛弱了些。」
  大夫並沒有開藥方,只問他的意願,是否搭乘原來班機到台北,維多說:
  「那當然,何況我也有事情不能耽誤呢!」

  「別說太多話,多多休息。」
  醫生的囑咐,令瑪格小姐和維多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眼神。
  「我會聽話。」

  他捲起衣袖,讓護士為他打針,大家都看到他手腕處鼓起的一行縫合痕跡。這又引起瑪格小姐的好奇,她問:
  「這是為什麼?」
  「這是戰士的標誌。」
  班.維多回答得很巧妙,他相信若是提及灌金沙的故事,一定要被認為是精神病患了。

  現代人太喜歡「傳奇」,卻又以為傳奇是迷信的產物,有違科技文明的精神,因此顛覆「傳奇」就成了流行主義。復古是為了滿足懷舊的時髦,但現代人千真萬確的不相信古老世代的文明到現代文明,人類並無多大長進,知識愈發達,未知的領域也跟著愈擴張。班.維多胡思亂想,但他終究沒有對瑪格小姐再開口。

  「向戰士敬禮!」
  瑪格小姐調皮的舉起右手,以童子軍禮向維多致敬,然後將輪床收成輪椅,把他推到貴賓候機室,準備登機。
......[待續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