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8月25日 星期四

〈橘色頁〉:屋漏偏逢連夜雨

                    Liliangel 攝影
學員:呂宜蓁

6月19日晚上8點半,我們一家四口走到社區大門外的噴水池旁,孩子的爸爸要去法國出差,我們送他搭車前往機場。那是很特別的感覺,結婚五年來,我們居住在新竹家中,從來沒有分開過,這次的遠行,是留下我獨自照顧孩子的首次經驗,在等司機載著馬大哥來接的五分鐘,竟感覺時間好漫長,我們都沈默不語,只聽到孩子天真的數星星,也許離情依依就在這種無聲勝有聲中傳遞著。

上車前,馬大哥開玩笑的說:「不好意思,henry借我幾天,妳不要再掉東掉西囉。」我回答:「不會啦,當了媽媽不一樣,還請您多多照顧henry,他還蠻緊張的。」

在揮手道別後,我和孩子愉快的散步回家。等到henry出差回來,已經是6月28日早上8點半,在這獨力照顧孩子的九天裡,偏偏遇上了大沅生病發燒,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。雖然辛苦,但也更發現自己的能耐,孩子在這幾日內,培養出革命情感,母子三人彷彿也行走了一番旅程。


星期二
大沅忽然發燒37.8度,但看他活動力和胃口都很好,我希望他自己會恢復,便先觀察著,但到了晚上,卻升上38度,我給了藥水喝。這孩子一夜持續睡不好,我用濕巾幫他擦身體降溫,等到凌晨2點,溫度計顯示38.7時,我很緊張,就趕緊使用退燒的肛門塞劑,這樣做其實並不太好,塞劑很傷身體,能夠不用就盡量不要用,只要不發生熱痙攣的情況下,還是用物理方式來處理比較好,可是我必須休息,因為隔天還有等著我處理、面對的事情,只好用此方式救急。

星期三
小睡四個鐘頭醒來的我,還是密切注意孩子的狀況,發現有下降到37.8左右,而活動力又不錯,就帶著孩子們繼續去上星期三早上的音樂律動課。這小子雖然發燒,但看到姐姐上課也想參與,在我懷裡一直的不安份,等姊姊下課後,又吵著溜滑梯。下午,體溫仍舊維持在37.8左右,不放心的我,決定去醫院,趁他們午睡時,我準備好晚餐,這一天,我們先用餐後,再趕往謝承霖兒童診所排隊報到,雖然6點半就抵達,卻掛不到號,只好臨時改掛別的醫生,這位曾醫生診察後,說孩子只是有清流鼻水(透明無色,一般過敏也會這樣),醫生斷定沒有任何異狀,這才化解了我的重重憂心,當天晚上,溫度並未升高,可是孩子還是睡得很不安穩。

星期四
服用了醫院拿回的藥,但大沅的病況好像趨於嚴重,不僅沒有胃口,且情緒顯得暴躁,黏人又吵鬧不休。我觀察情況不對,先在傍晚時分,帶著去醫院報到,掛好號之後,再帶孩子回家晚餐,等到約快8點10分抵達醫院時,剛好輪到52號的我們,謝醫師檢查後發現這孩子喉嚨紅腫,說明之前的藥量太輕,改開了藥水和藥粉(有含退燒藥粉),並寫下注意事項,要我謹守每5個小時餵一次藥。為了按時間服藥,孩子被我硬生生的吵醒,並使勁的強灌,整個晚上的折騰,簡直是不幸的黑色之夜。

這天的大沅非常的拗,我因睡眠不足而缺乏耐性,他不舒服要我去照顧他,我過去時他又會生氣得叫我出去房門外;我被這舉動惹火,自己變成孩子一般與他鬧氣,大罵了一陣後,乾脆就不理他,顧自去完成我的工作。

換尿布、吃飯、吃藥都因他的抗距使我無功而返,看他不講理,我開始打他屁股、大聲的訓斥,孩子知道媽媽發火了,在哭過一陣之後,竟然就乖乖配合,還安慰我:媽媽不要生氣。

整天的氣氛因此鬧得很僵,好在姐姐懂得察言觀色,乖巧的處理她自己的事,不煩我,也不敢造次。我想,若姐姐也同時生病,我可能會無助到哭出來吧。

星期五
按時服藥的效力,使孩子的狀況明顯復原,溫度都在37度以下,情緒也穩定許多。帶著孩子去上課時也都無恙,但在午睡後,大沅又開始不太對勁,顯得病懨懨的沒有神采,我發現體溫僅有35.6度,趕緊在傍晚時,又帶著便當去醫院報到,已經早到五分鐘了,但等掛到號要62號,因此改掛莊醫生,再換一次藥,原藥粉裡含的退燒成份讓孩子溫度降太低,而醫生也說,低體溫其實比高體溫還危險,好在我有注意,不然真折騰了這孩子的身體。

走出診所是7點20,不料卻下起大雨,無法步行至停車格,好在有帶著食物,就跟孩子們在診所的藥局裡面吃起晚餐,雖然路過會有人看我們一眼,但這是最節省時間又有效益的作法(孩子們若有吃飽,情緒就比較穩定),我也只能相信-最壞不過如此了,最壞的情況都遇過了,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。

星期六
早上,要帶著孩子去參加靖文表妹的訂婚儀式,但化妝打扮耽誤了預定的時間,因此只好開車前往楊梅小舅舅家,路上遇到傾盆大雨,高速公路上的水花讓孩子們很擔心,一直問那是什麼。下至楊梅的平面道路,雨勢更大,連雨刷都來不及應付,只能靠燈光來辨識前車的距離,所幸路上沒有行人和機車,我們三個人就在歷險與笑鬧中,安全抵達目的地。

雖然下車後即使撐傘還不免鞋濕、裙濕,但我發現,只要媽媽夠穩定,孩子們也都很安心,且挺配合的參與整個訂婚儀式。

在開車前往喜宴地點的路上,雨勢已經和緩,孩子們高興的欣賞沿路風光,等到喜宴完成,天空放晴、陽光普照,在歸途中,我從後照鏡看著孩子熟睡的身影,除了感謝他們的配合之外,我也體會到,沒有遇到狂風暴雨,怎能體會風平浪靜的美好!當小船可以安然渡過風雨的吹襲時,身為船長的爸爸,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去叢林裡披荊斬棘。